【？？？年 图里亚星域】

在宇宙的黑暗面，心存执念之人不是登上巅峰，就是成为耗材。当你只做正确的事，而不做有意义的事时，你就是最容易成为耗材的那一个。

【资料图】

我的名字是诺伦·达尔锡，是暗界联邦五大家族之首——卓冬家族的高级顾问，或者，用一个更加传统的词来说，“家臣”。我所“顾问”的范围包括但不限于：家族资产的盘点和安置、家族卫队的供养和运营，以及，在战争时期的部分决策建议。

是的，在我手中掌握的，就是许多卓冬家族至关重要的情报。卓冬家族的所有敌人，应该都会非常希望我——或者，如果他们不认识我，那就是非常希望我这样的角色——能够落在他们手中。

不过，身为宇宙黑暗面的名门望族的家臣，不与任何其他强大势力打交道、展露自己的真容，是比较不现实的事情——毕竟，即使是宇宙的黑暗面，也有自己的一套秩序。

就是在这十分“必要”的社交场合里，我认识了大暗黑天的“难”长老。他与我们的大统领——盖乌斯·卓冬师出同门，也是经历过那场史称“秩序之战”的光明与黑暗势力大战的角色。虽然那时二人都还很年轻，但也都凭借着自己的强大实力和卓越能力，登上了如今显赫的高位，成为我这样的“二流角色”的领导者。

当然，如果硬要说哪一位更得势，那当然还是大统领。卓冬家族作为宇宙黑暗面最为强大的势力、“大暗黑天”联盟的最重要成员——暗界联邦里最具权势的家族，在各方面的实力都明显凌驾于“难”长老的势力之上。

不过，这并不妨碍我在忠于卓冬家族的同时，向“难”长老表达我对他的敬佩。我甚至可以说，在当今宇宙中，要论哪位龙族后裔最有实力和才能，他也是我的首选。

大统领与他的关系，在同门师兄弟的基础上，还多了一层“合作伙伴”。这样的一对强强联合，在可预见的未来，应该不会倒戈相向，应该不会……

……

【？？？年 涅墨西斯星域】

事实总是比传说更加离奇，因为传说的目的是使人相信，而事实的目的是使人承受。

暗界联邦的五大家族，与大暗黑天的长老们决裂了，一场席卷无数星系和星球的、改变整个宇宙黑暗面秩序的战争，就此展开。

起初，联邦五大家族和他们扶持的两位长老，在实力上具有明显的优势；但很快，两位长老中一位胆怯逃脱，一位身陷重围，战争开始进入了难以预料的相持状态。

在这样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，前线的战士们如同进入绞肉机一般不断消耗，在后方的官僚与权贵们，则在这令人疲劳和绝望的态势下，加紧了赚取利益的进程。是的，在潮水一般的资源消耗之中，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其中有多少是真的在战场上化为了灰烬，有多少是沉进了那些所谓联邦的“蛀虫”的腰包和金库。

在数年的僵持后，双方似乎都意识到再这样下去，战争便会拖垮自己，于是，一场爆发在暗界联邦南部领土——涅墨西斯星域的大决战开始了。

双方在这战场上投入了最精锐也最强大的战力，五大家族的精兵强将如洪流般涌入各个星球的战场，然而大暗黑天的长老们也同样志在必得，来自堕天龙域的军团、来自冥界的冥王，甚至还有来自虚无异界的恐怖怪物，我们的对手越来越强大、越来越狰狞，越来越让我们感受到这场战争的残酷。

在又一次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中，大军的后续补给也开始吃紧。大统领终于开始重视起最严重的问题，在他的指令下，包括我在内的“情报人员”开始搜集其他家族高层私吞军团物资的证据。

作为一个兼职战时决策顾问的“家臣”，我知道，证据总是会有的，更加令我在意的，是我们的对手——大暗黑天，除了那仿佛无穷无尽的虚无异界怪物之外，其他的军团的攻势都开始减弱。

很显然，他们也已经面临后勤补给的困境了。只要后勤补给没有出现问题，只要我们再坚守几个月，大暗黑天必然溃退，他们便再也没有机会组织起如此大规模的进攻、与我们暗界联邦抗衡，战争也必然走向谈判桌的结局——而大统领也认同了我的这些想法。

然而，就在这最要命的时候，赫文家族和约姆里奇家族同时提出了对卓冬家族的弹劾，指责我们以权谋私、将各大家族的军团物资克扣私吞。他们列出的名单里，卓冬家族势力中许多关键人物，包括我在内，均是“榜上有名”。

与我们家族“坚守不出、拖垮敌军”的方案对立，赫文家族和约姆里奇家族，都是主张增派兵力的；直到这最为关键的时刻，这些败类还在想着找借口削弱我们的实力、提升自己在联邦内的地位。

即便如此，也不过是一直存在的问题扩大化罢了；真正令我感到绝望的，却是大统领对此事的态度。他并没有保全我，而是把罪责全部推到了我的头上——很快，我和我的家族在战争中“谋求私利”的所谓“证据”摆在了仲裁的桌面上，我也成为了联邦执法司严密监控的对象，通俗点说，便是被“软禁”起来。

我花了一天时间才想通，这样的结果，很可能是因为大统领的某个家人——特别是他的那个儿子——也身陷其中，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，才将我变成了弃子——没错，一定是这样……

我知道这样下去，最后等待我的只会是一个绝望的死局。既然家族抛弃了我、联邦否定了我，那么我一直以来所坚持的、所忠诚的，也就没必要再存在了。

我吩咐家人取出了那件一直隐藏的、“难”长老曾亲手交给我的信物，并按照他曾经的指示，让我的一个手下将它偷偷带出了星球、越过边境，送到敌军的手中。

是的，即使是我，也必须留这样的一条后路，而且事实证明，我是对的。

我知道，这一路必然是千难万险，如果我的手下遭遇拦截或中途退缩，我们都将万劫不复。但，这是我唯一的机会——或许，也是“他”唯一的机会。

……

当我踏进大暗黑天一方的军营时，我想起了多年前自己离开家乡的那个阴雨连绵的下午。我孤身一人走出故土带给我的困苦和绝望，走进无边无际的黑暗；如今，往事已全部被黑暗吞噬，而人心也已变得漆黑一片。

……

“等你很久了，诺伦·达尔锡，我的老朋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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